說笑06

頭髮飛揚的同學綠克，笑聲很有特色－ 清脆響亮。住校時的娛樂最多是打球、游泳，一群人騎著單車在校園裡和校外的湖區農田到處遊逛，或是去馬桶造型的大禮堂（至少坐 500 人吧）看一場 20 元的電影。電影放映時到處都暗暗的，只看得到最前方的銀幕和偶爾起身的人影，忽然聽到一串清朗的笑聲，我和旁邊的阿妮克不約而同地轉頭跟彼此說：嘿，綠克也來了！

在綠克選修的中國現代史課堂上，教授還說要付給綠克錢（宣傳費），為什麼呢？因為他最捧場了，老師講的歷史笑話，綠克都笑得最大聲，讓現代史老師的講課氣氛變得很熱鬧有趣的樣子。

後記：綠克畢業後待過森林小學，到東華唸完研究所，因為喜歡東部的自然環境，就留下來當老師了。一年和娜汀去花蓮找他，綠克仍不改其爽朗的個性，夜裡我們在海邊等流星許願，綠克問：妳要許什麼願？我眼睛一邊緊盯著墨水般浩瀚太平洋上的天空，深怕漏失任一顆稍縱即逝的流星一邊回說：心想事成啊！（又一串響亮的笑聲）哪有人這樣的，阿嫩作弊…

說笑05

你的微笑有幾度？角度和溫度。

數學系猴子看著照片說：學姐怎麼每次笑都是三角函數 cos 45度，難道不能偶爾換 sin 60 度或 tan15 度嗎？他所謂的微笑三角函數，就是笑起來嘴角的角度。當嘴角一不小心揚起，加上酒窩和瞇瞇眼的幫忙，同事就說：笑得好甜啊！呃？即使心情不佳，別人看了還覺得一定有什麼事才會笑得這麼開心。天知道！只好說這是「強顏歡笑」啦… 但每次講「強顏歡笑」朋友又覺得我在開玩笑。如此一來，心情不好也只是一陣輕煙吧！（註定當不成臉上帶著淡淡憂愁的文藝青年了 -__-）

至於微笑的溫度，信不信（參考看看，瑪氏定律）－ 微笑的角度決定了微笑溫度！同學茱麗亞看一群同事的照片說：妳和捷喜笑起來，就知道是快樂的人。其實，我們不僅「笑以類聚」也可能是未來的 Partner，一次大家討論不上班創什麼業好呢？組個喜劇表演團，捷喜台上表演，我們負責台下笑熱場，這主意夠餿吧 :)

附記：電影裡一則小謎題。你知道為什麼瞇著眼睛笑，嘴巴會自然張開嗎？呵，答案是－ 因為皮膚不夠啊（^0^）

說笑04

學弟猴子跟我一樣笑起來有兩個酒窩，曾有人說他是我弟。唸數學的猴子小我兩屆，他大學的歷任女友我們都認識，全是中文系的。他還說：看橫寫的書（數學、英文）就想睏，只能讀直寫的中文書來提神！

每學期他都得擔心學分被當、要重修，一次學期末快放寒假過年了，他開心地跑來跟我說：學姐，這學期我歐趴耶，真教我笑得合不攏嘴！歐趴有這麼稀奇嗎？好，既然是笑合不攏嘴，那你要一直笑、嘴巴不許閉起來（只想逗他）。好呀！他臉都笑僵了，我就假裝做別的事不看他，等不留意時再猛回頭看，猴子又趕緊裂嘴笑… 就在那個下午，一邊陪著黃老師寫春聯的社團活動，一邊玩這「笑得合不攏嘴」的遊戲。

後記：有一次猴子居然在看《易經》！不會吧？你怎麼可能會看得懂《易經》是裝樣子的吧？嘿，學姐妳怎麼這樣說，我雖然看不懂，可我當文學作品來讀啊！是喔，真是「猴」不可貌相呢 :)

說笑03

雨季裡，鵝毛細絨般的、整日綿綿密密的水霧，佈滿了灰沉沉的台北城天空，籠罩著被雨水淋褪了色而變得無精打采的建物大樓… 忽而，街頭的轉角走來一隻深咖啡色狗狗。神采奕奕地跑跳著，牠身體相當細長、四肢腳卻不相稱地超級短，就這樣，怎麼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原本輕跳開心的狗兒，忽然回頭望一望我，狐疑的神情像在詢問：妳找我有什麼事嗎？見我收斂起笑臉之後，牠才將頭甩開。當時狗兒的內心獨白想必是：多沒禮貌的人啊！牠走了，我卻一直懷抱著歉意，由衷希望牠見諒、仍保有牠在雨天裡的好心情。

笑還是含蓄點兒好。平常跟路旁的小貓和小狗們打招呼，牠們大多對我不理不睬。這隻狗兒算是特別友善的，卻被我的不禮貌給氣跑了，哎！

說笑02

微笑（也有人說是傻笑），是我最正常的表情。其實笑也都有原因的－ 一直覺得自己像個世界的局外人，越多人投入、越熱鬧的活動、越讓我想站到既有的盒子外頭來看（out of the box）或索性離開逃走－ 討厭團體活動，很不喜歡人擠人的場面，躲避球只想站外圍… 做個局外人，就會看見許多事與人的喜怒表情都十分生動有趣！

在身分證上的高中大頭照卻是嘟著嘴的。當時為了畢業紀念冊的照片，學校請來了攝影師和他的相機、腳架，大家排隊輪著坐上椅子拍照。拍到我時，攝影師一直喊我不要笑。真奇怪，我沒笑呀－ 這就好比我寫字一向很用力，交書法作業時，老師評語：請用小楷寫。奇怪咧，我就是用小小楷寫的呀）…，幾次之後我開始有點生氣了，於是就拍了一張嘟著嘴的畢業大頭照。相對於此，拍學士照的攝影師就友善多了，他只說不要笑太大喔（等於不笑）！並把黑白底片上的酒窩修掉後，就有一張臉型圓呼呼的微笑大頭照了。

題外話：大學時才知道我不適合寫規矩太多的唐楷，像 Chicken 就寫了一手很棒的楷書，相形之下讓我寫得很洩氣。反而後來臨著畫畫一樣的隸書時，就寫得廢寢忘食又不亦樂乎－ 選對自己的字體很重要喔！

說笑01

我的酒窩是媽媽生的，但遺傳來自爸爸。右邊很深、左邊稍淺，說話就會出現！

小時候常有人對我唱：笑笑、笑笑，姑娘滴酒窩笑笑… 高中時，我發現酒窩在笑起來的時候，變成我臉上兩個深色的凹洞（我查過了，酒窩其實是臉頰肌肉的一種缺陷）。所以有好一陣子照相時，我會故意不笑，甚至鼓著兩頰，同學說我裝酷。

一次從美國回台灣的小女孩表情驚訝地問媽媽：妳看她臉上（指了指她自己臉頰，我確定自己臉上除了毛孔外，並沒有黏著飯粒或停隻蒼蠅之類的）… 妹妹，那是酒窩喔！（有這麼奇怪嗎？那小女生該不會是住在洛磯山脈吧）一直到很久以後，許多人初次見面，會討論我的酒窩，也發現這不是大家都有的－ 比如說「生日」好了，大家都一個的，可酒窩不是人人都有，而且我還兩個呢！算是一項很大的特色吧，這才包容、並開始喜歡自己的酒窩了。

心底的聲音

你知道自己的前世是誰？我覺得自己是一位古代有仁心的俠客！小時候穿過很重的鞋子跑步，推想以後可以練飛簷走壁（後來因為跑步很無聊，就不跑了）。路見不平時，內心深處也總會傳來要伸手主張正義的聲音… 當然經過許多年後，這聲音已經越來越小了－ 因為我發現老天會自己出面啊，人們有時反而會雞婆幫倒忙。

多年前，身上還流著神奇的血液－對世界與正義充滿了熱情時，和一群同事 6、7 人到拉拉山上玩，在迷人的青山綠水中有幾個外國人在一座橋上找人高空彈跳，玩一次收 2000 元並發一張證書。大家好奇地圍著看，其中一位聽說家裡有錢、他爸是立委或什麼議員之類的說：誰跳，我出錢！瞬間那股神奇的血液發生作用了：我們出錢，你下去跳！後來想想，自己回話真是又快又無聊（其實不理他或偷瞪一下也就算了）。

題外話：講到心底的聲音，讓我想起阿妮克三歲的小兒子伊森。那天見到他和妹妹阿詩莉，各送他們一盒糖果，結果伊森一下子就快把糖果吃光了。他爸爸說：你的糖果要沒收，是誰叫你一直吃的，嗯？伊森小小個子（不到 90 公分）仰頭眼看著爸爸把糖果拿走了… 阿嫩姨看了想幫伊森說話：伊森聽見心底的聲音了－ 是心裡一直有聲音說要吃糖果的，對不對？

ㄉㄞˋㄅㄧㄠˇ

關於想法參差，又想到我在學時的糗事（這事在發生後被當場目擊的阿妮克和猴子傳開了－ 直到他們笑著跟我說，才知道自己有這件糗事），這小插曲就算是舞台換場或連續劇中場廣告好了。

大一時，進了書法社（我雖然從小愛聽故事、好辯論，更喜歡安靜看書、寫字和畫畫的感覺），阿妮克則參加書法社外面練唱的合唱團，空檔時阿妮克會跑進來說：我們都是「梳髮社」的！一次許多社團同學坐校車去參加四中賽，出發前課外活動組郭先生在車外喊：書法社有沒有 ㄉㄞˋㄅㄧㄠˇ？我平常不愛束縛、不喜「長物」的當然沒戴錶囉，於是趕忙向右邊的 Chicken 問：我沒帶，你有戴嗎？嘿，Chicken 很酷耶，很不緊張的說：不是那個ㄉㄞˋㄅㄧㄠˇ啦！就不理我了。我轉向左邊的同學說：妳有沒有戴？也不理我。心想：算了，到比賽時問別人好了。

直到阿妮克和我回到學校宿舍之後，人家問有沒有「代表」、我卻一直緊張問「戴錶」的事就被大家說笑著… 這也才了解為什麼 Chicken 那時不理我了，或許他心想這傻蛋在搞什麼鬼啊 -__-）

髮37

老實說─ 關於髮，我已經寫不出來了。改明兒個換話題吧（人不能太執著喔）！而且也不知怎麼地，事情就是要這樣轉換（switch）或者說才不會像瞎子摸象似的，看世界的角度才會更寬廣嘛！

又想說個題外話了（我講話常離題，這樣的特質很像老闆厚－ 不過我比老闆好的是會盡責地扯回正題）。在學校，可愛的學弟問：阿嫩學姐，怎麼一個人走在路上？哈，難道要走在樹上嗎？他聽了愣一會兒笑一笑。許多年前在台北熱鬧的西門町，看見大樓的透明落地窗前好多人在跑步的健身房－ 那些人應該覺得自己很時尚吧，但我直接想到的是：一群關在籠子裡的白老鼠（真的很像對不對）！「現代晏子」瑞奇說古董家具很值錢，我說：是很貴啊，但總有一股沉重的腐味… 瑞奇問：瑪亞為什麼老跟別人看法不一樣呢？嗯，因為我後來的頭髮都不再是整齊的啦－ 不論是瀏海或是後面的長髮，也或許這樣，看法就多了一些參差。

對了，之前說寫一首「髮」的小詩，就當作這話題的結尾吧 :)


☆☆☆ 髮 之 詩 ☆☆☆

一件披肩、好樣一朵雲、獨一無二的帽子，
如每個人背後的守護天使，靜靜地溫暖陪伴，
記憶了許多故事、隨悲歡輕跳漫舞，
或在離去、斷裂、遺落時，也不埋怨吶喊－

時而是夜晚星河，讓平凡有了不同光澤，
讓單調的天空，抹上迷人色彩。
輕巧的、微捲的、濃厚的、率直的…
渾然天成的野性，傻傻動人的可愛，
正是那蔓延了三千丈的髮絲綢緞呀！

髮36

頭髮會給人既定的偏見。有人說長髮飄逸、短髮俏麗、捲髮浪漫、直髮率性，像我的頭髮柔細輕盈就一直給人柔順乖巧的錯覺（熟識的人可就不這樣想了），加上一頭長髮就曾有許多人說：妳看起來應該會彈一手好鋼琴！

呵，其實不然，我的音感不好。小時候上音樂課考唱歌，搞不清楚要原音、還是用假音，一首歌忽然從低音唱到高音時變破音，感覺既尷尬又好笑（一邊笑一邊唱歌就更難了）於是老師說：妳要不要笑完再來唱？嗯，最後有點緊張，因為大家都快唱完了，我還在笑… 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題外話：時常被別人認為我笑得莫名其妙，其實都是有原因的。像在小學的畢業典禮上大家又是鼻涕又是眼淚的、眼睛鼻子紅通通的，就算我心裡難過但是看見這樣的畫面，也會忍不住笑出來（唉，這種情況從小到大經常發生，只是長大以後比較忍得住了－ 例如老闆訓話口吃、開會看見同事打瞌睡做鬼臉… 要忍住不笑，還真是不容易呢）！

髮35

你用什麼姿勢洗頭髮呀？小時候洗頭髮是很慎重的－ 每逢月考或段考之類的，阿嬤會特別要我們洗澡並洗頭，意思是讓我們寫考卷時保持頭腦清楚吧！為了不讓耳朵和眼睛進水，也試過許多方法：戴飛盤似的防水帽或圍上毛巾、彎腰 100 度加上憋著呼吸、緊閉雙眼－ 就和許多古代名畫裡的人一樣（可能古時候還沒發明蓮蓬頭、也不是在瀑布底下洗的關係吧 :）

直到一次忽然夢見自己站著洗頭，從此之後我就照著夢裡的樣子－ 抬頭挺胸地洗髮了，真神奇！愛因斯坦說：在生活中找問題，到夢裡找答案（愛因斯坦每天睡 11、12 小時，難怪他那麼會解題）。之後，曾將站著洗頭的夢說給同學茱麗亞聽，她試了卻行不通（所以她仍繼續彎腰洗頭吧），這才明白為什麼愛因斯坦會說：題目一樣，答案不同喔！

題外話：我會寫下一些清晰的夢境，開心的、恐怖的、驚險的、有好有壞，十分豐富有趣。住校時的一天早上，阿妮克很樂地跟室友們描述前夜裡的一件奇聞並寫給我一張紙條－「深夜 1:30 阿嫩說夢話：攪便、攪便、攪大便…」（狡辯、狡辯、狡大辯，這明顯是個惡夢嚕 -__-）

髮34

什麼髮色最好看？這沒有正確答案，各具特色吧！

白雪公主的淨白肌膚襯著炭一般的黑髮，和埃及豔后的黑髮都很美；金髮的芭比也風靡了全球 50 年；而根據最新調查，佔大多數人的深褐色也頗具現代感，髮以稀為貴嗎？但是極為罕見的 4% 紅髮，在以前卻代表了邪惡與不幸（現在要將髮染得火紅，也需要勇氣）。染成金髮再美，幾個月後當原本深色髮又長出來時，卻像個滑稽的布丁頭；還有人想彰顯自己的不同，將髮色染成五顏六色（視覺系），也可能讓人聯想到鸚鵡… 其實，最具創造力的人裝扮往往越樸素中肯，像上帝－ 祂創造了全世界，夠厲害吧－ 可是祂的打扮最簡單，不是嗎？

題外話：三歲小孩問白髮阿公，為什麼阿公頭髮是白的？呵，因為阿公的頭髮洗得很乾淨啊！哇，你的頭髮好黑喔！是不是沒洗乾淨哪？

髮33

綠克有一頭跳躍飛揚的髮，當然會蹦跳出許多突發奇想、逗趣的哲理！

他像是一個到處向人提問、思考跳躍的小小蘇格拉底，綠克問：世界上到底有沒有「真愛」？不因為是自己的孩子、親人或身高、學歷、外表、收入… 幾個條件的加總結果而去選擇愛或不愛，「有條件的愛」不是真愛（當時這樣的原則下，我提出了父母的愛也不是綠克的「真愛」喔）。什麼叫「放棄」？去考研究所，考上了不去唸才能叫「放棄」，若沒去考、就沒資格說「放棄」－ 當然，這些都是綠克在思考某些事情上自己做的定義。

一次幾個同學吃著綠克的生日蛋糕，一邊逼問：綠克、綠克，說出你最滿意自己哪裡？他笑而不答，深色臉頰還會臉紅咧！大家纏鬧著一定要他的答案，最後他很不好意思地、慢慢將雙手圈成一只喇叭（像在宣告）：我最喜歡的是… 我的心！呵，這下大家都開心了。

附記：一天在台北車站巧遇綠克，夏天的綠克穿件短褲，我驚訝發現：綠克有腿毛耶！逗趣的綠克唱著：嘿，我有一雙黑毛襪，天天穿、不用洗…

髮32

腦子裡想的，會不會和腦袋上的頭髮有關？嗯，我是這樣想的。

小時候覺得愛因斯坦的頭髮很率性，後來才知道這位科學家的「相對論」引發了原子彈的發明（他其實不願意這樣的相對論運用，而且我很欣賞他的直率幽默），恍然明白－ 他的頭髮彷彿預測了 1947 年 8 月 6 日發生在廣島的那一幕！

喜歡同學綠克的快樂幽默，他有一頭看似會笑而飛揚的頭髮（他走路時的頭髮會跳喔！）一回體育課我們都修網球，剛開始老師要我們對著操場外圍的一面長牆上練習正手拍、反手拍－ 但是若不小心把球打太高、球翻過牆時，就得繞過這面牆到操場上去撿球─ 就這樣我和綠克在撿球的路上和練球的位置上不時地交會著… 這種感覺其實是有點煩躁，忽然快樂的綠克說：我們這樣跑來跑去的，真是「人生不相見，動如參與商」啊！

附記：「人生不相見，動如參與商」是杜甫的詩句。參與商是一東一西距離很遠的兩顆星，比喻人生難相見，就好比參商的一落一現（也有人說參與商是同一顆星）－ 快樂的綠克，除了頭髮會跳，還有許多有趣的哲理。

髮31

換個角度看世界？嗯，這是我上小學時候最喜愛的遊戲了！

小學六年以來，我一直都是留著娃娃頭（前面是整齊的瀏海、後面是很整齊的及肩直髮），由於個子嬌小，座位通常都在第一排的中間位置。雖然我的體育不好，但是每次等下課鐘聲一響，就急著往外跑去操場最角落裡，找到三個單槓中最矮的（有時候下課晚了就得等，而高的單槓我連手伸直都拉不到），然後用兩隻腳將自己倒勾在單槓上（裙子還很麻煩要用手壓著），而且非等上課鐘響是不會想下來了。

這時候眼前所看見的操場、同學、樹木、草皮、教室、司令台、國旗、天空和小狗都是上下顛倒的，哈！那種快樂喜歡的感覺一直到現在都很清晰… 或許這也是我頭髮不用照顧，就可以烏黑亮麗的原因了（倒立，不也是幫助頭部血液循環的一招嗎 :)

髮30

髮型也在生活中塑造了許多卡通漫畫裡的人物。

遇過一位友藏老闆外，如有人說：那人的頭髮就像花輪、怪醫黑傑克或柯南－ 其實他們兩個髮型真像，只是怪醫多了一層白髮，很多隨意飄散的瀏海，幾乎是卡通裡正義使者的一項標誌般… 那肯定能讓人在腦海裡浮現出一幅畫面，也好奇地想一探究竟吧！但是，若說某人髮型像可愛的日本河童，就有點不禮貌了。講究造型的人，梳成原子小金剛（頭頂捲成一個角）和蝙蝠俠（頭頂兩個角），在生活週遭也不難發現。

國中同學茱麗亞好幾次來我家，看到我阿母說：哇，妳媽媽髮型，好像小丸子的媽媽喔（其實就是全天下最標準的「媽媽花椰菜頭」）！不過還好妳不像小丸子，比較像小英 -__- 嗯，是啊。想想乖巧文靜的小英以及老是「出槌」的小丸子… 唉呀，真是幸好呢！

髮29

頭髮會武功嗎？那當然！古代武俠有頭髮的門派（少林和峨嵋就不行了），應該將頭髮列作一項利器吧！除了猴子說我的頭髮能將他毀容、阿妮克看我用頭髮揪出嘴裡的口香糖外，另有一次出差到北京的糗事，也足以說明頭髮功夫之厲害。

從小我的運動細胞不發達－ 跳跳箱會卡在上面、跑操場趁老師不注意切西瓜、躲避球伺機就偷溜在外場，啊！還有大一的越野賽跑，假裝肚子痛少跑 5000 公尺－ 這種不老實的事我一直都記得。上健美操（恰好這堂體育課的名額剩最多）同手同腳，有時安慰自己出錯難免嘛，但老師就特別眼尖會拿我當錯誤示範… 其實課上完、也就不以為意了。

去北京是要工作開會的，傍晚時總會和中、港、台及美國的同事聚一起吃飯，接著到很吵的 pub 喝咖啡啤酒，輕快舞曲響起，不管男女老少、輸人不輸陣（況且我還是台灣代表耶）就到舞池上亂跳一通－ 快舞的好處就是隨妳自己發明！跳著跳著，發現身旁的一個金髮老外停下來看我（心想，如何？這舞步你準沒見過吧）。可不是，我一頭長頭髮去甩呀甩、一直甩在她臉上… 雖說她皺著眉頭，不過我一群同事倒笑得挺開心的呢！

髮28

若妳是個想走入宗教奉獻的女生，會選擇當尼姑？還是修女？我和阿妮克就曾經很認真地討論過這話題－ 可能當學生的，時間比較多－ 並一致選後者，原因一方面是美觀（修女頭上有一塊很美麗的白邊黑布、還可以折花邊呢，尼姑則是夏天光著頭、冬日戴一頂像包頭的布帽），另一方面是修女可以留頭髮囉！

有一學期，裘莉、莫依哈、阿妮克和我四個學生修聖經－ 就是髮 10 後記裡那位修女的課，上課時若再穿一身黑色長裙就更有氣氛了。上下課時我們人手一本聖經，頓時感覺可以聽取路人告解似的，走路也格外端莊。其實在大學四年裡，我們從未見過這位年近 70 歲的修女老師穿過電影裡的黑袍，更何況她是一頭短捲髮的超現代修女，假日騎著野狼 125 重型機車或開吉普車到新竹山上的教堂服務；一次上課提到老莊哲學時，她還跟我們作大辯論呢！那一段歲月裡，真正讓我們體會－ 事實和想像是有差距的啊:)

髮27

頭髮也是一項訊息（sign）。讀過法國名著《小王子》的人或許會想到書中一個章節裡，小狐狸希望和金髮的小王子做朋友，如此一來，在小王子離開後，不吃麵包的小狐狸看到金黃色麥穗時，也會因為想起小王子陽光下飄揚的金髮而變得更有意義…

只是，我要說的還是老社長那一頭灰色亂髮，訊息呢？社長待在辦公室時，總會嫌我們說笑太大聲（其實我們在腦力激盪、越討論越開心），所以一直喊我們說話要輕聲細語的。可是若忽然看見社長的頭髮梳得既整齊、空氣中又飄散著一股妖… 香氣撲鼻的髮膠時，那準是社長要出門了！

社長一腳踏出門，我們 4 個編輯就可以用原音、高談闊論一個下午了！這好比獵人工作休息去舞會的那一天，四隻小狐狸（編輯）可開心呢，說說笑笑的，直到獵人太太回來… （唉、沒錯，社長夫人也在我們雜誌社上班 -__-）

髮26

提到亂髮，我還認識一位很經典的雜誌社老社長－ 以前他常說眼睛痛、家裡小狗吵得他沒睡好，沒辦法看我們寫的稿子－ 也希望他永遠不會看到這篇文章。社長沒留鬍子但一頭灰髮，雖然我們做的是創意設計雜誌，可是就有設計師說：你們社長的樣子比較像中央日報社長。（嗯，說得滿貼切）

社長頭髮的混亂狀態，就等於他思考和做事的混亂程度－ 啊！再次希望他不會知道我的形容（玉華、波熙亞和捷喜也會茍同吧）。在他自己的辦公室、大家的會議室裡，都可能挖出 20 多年來任一時期的報告公文和企劃文件，比比皆是。

我永遠記得有一幕，老社長和我們聊著、聊著，又在煩惱如何收拾他的辦公室了（確實很傷腦筋，他辦公室裡僅一圈約 50 公分的外環走道，其餘都堆滿了文件和書刊雜誌之類的）－ 忽然，波熙亞開口說：放把火燒了吧！哈，這讓我想起《沒人寫信給上校》裡，老上校最後回他太太的那句話。

髮25

還住山坡上校園時，曾在兩位教授的工作室當助理。這位頗有名望的教授既是系主任、校長秘書，還是許多企業的顧問，待人和藹的師母則在另一所大學的商業設計系教課，並接一些企業案子。他們生活之忙碌，可想而知！那段時間，偶爾也當他家的臨時褓母－ 其實這兩個小學生的才藝課從週一到週五都排滿了，只是在鋼琴課或數學課上完了（晚上 9 點多）他們爸媽都還沒回來，我就會陪他們一起等。

我的意思想說：一個人的頭髮多少會透露居家的情境吧！像這位大鬍子教授、頭髮灰白，而且分邊不明顯，隨時左邊頭髮跑右邊、左邊越過右邊，可說是一頭亂髮，或許在企業當顧問時會被認為是學者風範吧？（後來我曾在商業雜誌上看見這位教授時，明顯上過髮油梳整齊了）只是那時候他們住在學校提供的兩樓半別墅裡，除了一樓客廳外，到處都像正在搬家，電腦、箱子、書本、衣服… 層層疊疊的，讓人不得不想起教授那一頭灰髮。

曾有一位登門拜訪的教授為了表示教授家裡「還算整齊」，就說了一個笑話：有人匆忙跑去正在上課的教室裡，跟一位教授說－ 唉呀！你家被翻箱倒櫃的、遭小偷啦！教授也顧不得上課了，趕忙跑回家捉小偷，結果教授進門看了看說：哪裡有小偷？一切都正常啊！（當時聽了心想：你說的那位教授不就在這嗎？:）

髮24

網路公司裡還有一位台大電機博士班的工程師－ 尤里西斯。他的頭髮油亮平整、天真自成一格，說話只講重點，既沒發語詞、也沒收尾招呼；在電話裡講完該講的，就會像忽然消音似的，總得另一端的人說再見，久久才從黑洞裡傳來回聲：嗯。瑞奇曾說看見尤里西斯就像看見「一片草原」，Meadow 耶！（什麼比喻都難不倒「現代晏子」瑞奇 :）

一天這片草原和瑞奇走在路上，草原忽然和一位女子打招呼：嗨！嗨，你怎麼在這裡？再見。嗯，再見。瑞奇忍不住問：那位女生你認識啊？她是我大學同學。哇，和同學打招呼居然可以如此簡潔呀！草原和我們這等花花世界裡的人，果真很不一樣。若說長直髮是飛瀑，長捲髮是大海，光頭是塊大岩石，短捲髮是朵雲，短直髮像松針… 那麼尤里西斯這片草原，也別具另類風情呢！

髮23

有人將瀏海當造型遊戲、也有人當作是一種防護罩。像阿妮克和阿香的瀏海功能就很不同！

學校住宿時，有次阿妮克帶來一支插電的捲髮器（我們都是長直髮、額上有瀏海），上課出門前，阿妮克會把自己的瀏海捲成兩個管狀覆在額頭上－ 像電視上一齣清末連續劇《賽金花》的造型。我們都覺得這是一個很有趣的新造型，將溫熱的電捲放一下瀏海，原本直直的瀏海就變得很「賽金花」。（不過我的額頭凸出、不必賽金花，瀏海會自己彎彎的，所以就玩過一兩次）

多年後，和朋友阿香去東京自由行，她跟阿妮克一樣－ 每天早起將瀏海用吹風機梳成兩管「賽金花」。一天傍晚我們從銀座走回新宿時忽然下雨了，就我帶的一把小傘，阿香卻不在乎我和我們的羊毛外套淋濕，說什麼也不能讓她的兩捲賽金花淋雨變樣… （當時真是無法理解）原來，額前的那兩捲瀏海可是她的防護罩呢！

後記：前幾天見到阿香，額頭沒有瀏海、後面是夢幻大波浪長髮，想必她已經擺脫那兩捲賽金花的心裡罩門了！

髮22

頭髮豎起來的，除了聰明的「現代晏子」－瑞奇，另有一種是以頭形為內圓所有短髮向外呈輻射狀的－阿龍。以分類來說，他們是同一國的，只是瑞奇加了白髮的智慧和兩旁頭髮跳躍式的幽默；但阿龍少了這些、卻留下一股「惱人」的傻勁。

阿龍常用的開場是（表情神秘兮兮的、眼神發光、壓低聲音）：瑪亞、瑪亞，跟妳說一個很棒的 Business Model（賺錢好法子），要保密不要說出去喔！（如在青康藏高原上騎單車送快遞－ 喔，這要請越野自行車選手來上班耶，而且送給犂牛簽收嗎？或宅配各地的零嘴特產－ 那請問郵局和黑貓宅即便是做什麼的？）… 好幾次，我都照實告訴他，這個很棒的 Business Model 哪家公司不是已經在 Run 了嘛，甚至有的確定行不通、倒了。

可是阿龍就會覺得別人不懂。後來，他再告訴我很棒的 Business Model 時，我就直接回他：跟我說說就算了，千萬別再告訴別人，別人還以為你是住山裡或外太空回來的，要不怎會將地球現在發生的事，說成天大機密似的… 最後我想到原因了，於是就說：阿龍啊，你可能沒跟大家喝同一口井的水喔！

附記：有一個村莊挖出一口水很清甜的井，村民相互通報都來喝這口井的水，喝過的人越來越多，而且變得近乎瘋狂，結果沒喝井水的人反而變成「不正常」，被逼著也去喝那口怪井的水，才能和大家一樣「正常」。－ 這故事看似有趣，卻也帶著淡淡的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