髮21

有兩次自己動手弄頭髮，是為了做實驗。

案例一，我想試試沒有鏡子、沒人幫忙，要如何剪自己後面的長髮。我的做法（參考看看，有些主意很餿）是向前彎腰，將所有的頭髮梳到臉前面（像貞子那樣），這時就可以開始剪了！如果剪齊的、等頭髮梳回後面時，就會變得十分參差有層次－ 這是我在本項實驗的結果；不過，若在剪的時候是分層的、那回到後面的頭髮，應該就是齊的囉！

案例二，自己挑染（也是不用別人幫忙）。這比上一個實驗簡單，不必彎腰或像貞子一樣之類的。先買一瓶「波爾多酒紅」的染髮劑回來，將不怕染色的報紙或毛巾圍在身上，接著憑直覺、即興地將染劑梳在髮上（我慣用右手，所以自然都梳在右邊的髮上），等 15 分鐘之後將頭髮洗淨，就有一頭美麗的挑染髮色了。

髮20

自從國一上了生物課開始，有好長一段時間，我的最大夢想是擁有一間自己的實驗室，好讓我一個人在裡面研究喜歡的昆蟲（譬如一眼看到壁虎和蟋蜴，請說出牠們外觀的最大不同？）、植物（葉子形狀千奇百樣又各具什麼功能？白千層為什麼一直脫皮？），並解開許多心中的疑惑（比如，世上除了烏骨雞的骨頭是黑色的之外，還有誰的骨頭也是黑的呢？為什麼說正經「八百」、而不是正經「四百」呢？）諸如此類的，等到想說話時再出來和朋友聊一聊，或出門去考古旅行… 一天，大家在描述自己的夢想時，瑞奇說：我想到電影《白髮魔女》。什麼電影啊？沒看過。不過，既然有一頭白髮可以當記憶體又會魔法，那肯定是很有智慧的！

附記：有一年和表妹妮阿在斗六阿公家考古（我們都夢想當考古學家、於是先就近從阿公家練習）。嘿，我們真找出一台老相機，裡面竟然有底片！而且是拍過的！後來我們將剩下的底片拍完取出，更大發現是 Sakura 的底片！－ 這至少在 20 年前就改名 Konica 了，且聽說明年（2007）Konica 底片也要停產了，和一面古鏡、一副老花眼鏡。哈！這些收穫都還拍照存証呢（用 Sakura 底片，可惜原本拍過的那前半部並沒洗出影像來），只是那次之後就一直沒再展開第二次的考古了…

髮19

白髮，肯定是負責裝載生活智慧的。像今年八十歲的阿嬤就有著可愛的笑臉、體貼的好心腸和一頭漂亮的白髮。

一次她在五姨家掃地（這是她一直以來養成的勤勞好習慣，其實大家都不會要她做家事的），卻把日曆紙撕成碎片、灑地上。阿姨覺得奇怪：母啊，為什丟碎紙？（台語）啊這土腳灰灰（這地上花花的），有時陣哇去接電話轉來耶未記掃到兜位（有時我去接電話回來會忘記掃到哪兒），呀瓜紙幼啊甲會記誌（灑一些紙屑才會記得）。棒厚？我覺得真是太酷了。

阿嬤有時會一個人住老家，平常她要吃醫生開的降血壓、補鈣的幾顆藥丸。過年時我和表妹發現阿嬤的藥袋裡有兩顆不同的藥、卻差不多大小又都是粉紅色的（醫生伯伯還真夢幻）。我們開始擔心阿嬤會不會吃到一樣重複、另一樣卻沒吃？放心、放心，阿嬤自己把兩顆粉紅色藥丸放在桌上比了比，確定是兩種不一樣的藥後才會「咕嚕」配水喝下。我們當場自嘆不如，沒想到阿嬤美麗的銀髮下還有柯南一樣的金頭腦呢！

髮18

一位教導寫作的專家說：你只要不斷寫、不停寫，就會得到救贖。應該會吧？！我也希望將小時候（今天以前統稱之）所有無心犯下的錯，都能藉著寫下來而獲得原諒。

幾年前當我在媒體公司（友藏老闆）工作時，同事很流行將頭髮染成各種顏色，染劑的名稱就多得教人眼花撩亂，如魅力銅、螢光橘、夢幻紫、芥茉綠、蜂蜜金… 其實，光看名字是無法知道染在自己髮上會有什麼結果的，或許還可能出乎意外地頂了一頭廢鐵銅、火燒橘、夢靨紫、拉基綠、大便金… 在頭上呢！

公司裡有一位經理，他頭髮稀薄（這不表示和個性有關，只是一項特徵罷了）以自個兒能言善道而自視不凡，大家都不是很喜歡（當時我年輕氣盛很喜歡挑戰這種人）。一天他走到了陰盛陽衰的辦公室，一時文思大發（他唸外文系的，也可能想藉機展示一下他的文學功力）故意裝著感性的聲音說：哇，這麼多環肥燕瘦的美女，有一頭黑髮飄逸的、金髮俏麗的… 再也等不及他說完，我一句話就衝出口了（又一次「瞬間爆發力」）：對啊，還有人是挑染膚色的呢！（還用手指一指他-__-）後來他轉身走掉，也不知道是不是哭著跑出去了…

髮17

誰的頭髮沒上髮膠就會立正站好？我認識幾個這樣的人，並將他們歸類是「普遍聰明風趣」，就好比是業務經理－瑞奇。

曾有兩年時間我上班的公司專門幫客戶架資料庫網站，瑞奇總是可以很親切又滔滔不絕地跟客戶解說動態網頁和靜態有何不同，他擅於舉例說明的本事，讓我直覺稱他是現代晏子。

一次和瑞奇去一家 NB 客戶 Demo，在遠企 22F 的董事長辦公室作簡報，照道理我們的系統在後端輸入資料後，會在前端網頁上作顯示，這時卻在客戶面前出不來（這下糗了）！瑞奇回頭按了一個關鍵的選項後說：這次再不行，瑪亞妳自己先回去… 那你呢？瑞奇一本正經回答：我就從這裡直接下去。哈，22 樓耶，我想就算再不行，客戶都笑彎腰了、應該也不會太介意吧！

瑞奇喜愛比喻的趣味，繁不勝舉。同事都知道他太太是金庸小說《神雕俠侶》裡的「小龍女」，因為從電話中聽到瑞奇夫人的聲音頗像個精明幹練的女強人，又知道他太太也是業務經理、而且業績達成率是百分之 120，這比起當時我們只燒錢、沒進帳的網路公司，莫非瑞奇回家都得乖乖聽老婆下指令嚕？瑞奇說：那可不！當初娶她我就做好程式設定的－ 對外要像黃蓉、對內要像小龍女。是啊？這也太妙了吧！

髮16

最近，我覺得應該寫一篇小詩來感謝可愛乖巧的髮。因為她們既省錢－ 不剪、不燙、不保養；也不花時間－ 不用枯坐美容院等半天之外，一早起床她們也自然成形，我只要負責洗臉、刷牙、穿好衣服就可以出門了；並且成為我很大的一項特色－ 在離開報社工作後，有天路上忽然有人喊我名字：啊，妳跟小學時候一模一樣、臉蛋和頭髮都沒變，只是人長高了！哈，我剪過短髮、燙過頭髮也戴過眼鏡呀，只是又回到小學的樣子罷了。

也曾有人在公車上忽然開口跟我說：妳頭髮好漂亮啊，剛剛我還想什麼在妳頭頂上閃閃發光呢、原來是妳的頭髮呀！當然大家也不用想太多，別以為這位太太是想攀談什麼的，而我也只是傻傻一笑，就不知道怎麼接話了…

題外話：兩個表妹一次在我背後嘰哩咕嚕，然後跑來跟我商量要將梳子放我頭上試試看會不會滑下來？（這是某個洗髮精的廣告畫面）我們都很想知道結果，對吧？答案當然是－ 並不會（呵，廣告太誇張啦）！

髮15

落髮（這裡當然不是指出家人的落髮嚕）也是許多人的苦惱。

根據書報上說：一個健康的人每天掉 50 到 100 根頭髮是正常的。而在我起居出沒的範圍─ 宿舍、浴室地上，就像很優沃的土壤一般，每天都會長出一堆頭髮來（哈，這等同小狗到處尿尿佔地盤的道理）。在搬回台北後、將學校後門的小套房讓給猴子，他還誇張地說：學姊，我搬進去在地上掃了妳「兩斤」的頭髮耶！拜託，因為長髮的關係啦，我掉一根頭髮你要掉 4、5 根哪。即使這樣講，心裡仍不希望在我老的時候，這麼可愛的頭髮卻離我而去…

髮14

禿頭可愛嗎？或許這是某些人的痛，也很少人給予肯定的答案。若說到卡通人物－ 小丸子的友藏爺爺，應該有很多人覺得挺可愛。以前上班的公司有一個 60 歲的老闆，大家給他起了「友藏」的外號，銀髮稀疏的雞蛋頭型、外加讓人受感動「錯覺」的一雙水汪汪大眼，真有那麼一點櫻桃爺爺的味道。

甚至有一段期間在廣告界媒體業，光頭還是個表現大膽創意的髮式呢！但是 ─（我一直覺得自己更適合當科學家，除了喜歡解題、推理和實驗之外，也絕對支持力行正反、反正的驗證方法），我看過 20 歲、意氣風發又身體健康的禿頭年輕人，在他身旁的確會感到一股如西北風吹捲秋葉般的失落與蕭瑟…

髮13

很多年前，當我還是個學生的時候、公車上還習慣將車窗打開的時候，有一幕場景真是令人難忘（許多事正因為妳前所未見、而留下不可抹滅的深刻印象吧）！

一個夏日的微風午后，公車上幾個乘客彷彿電影裡的慢動作，有的泰然悠哉、有的恍神發呆… 忽然，在我前座一位年約 50 歲的先生他手臂的大動作，吸引了我散漫的目光。此時的他正舉起右手將仔細塗上髮膠而團結一致、從右往左梳的「一片薄髮」撥回去－ 啊？一開始我還不能意會。接著一陣風又衝進來了，讓我清楚看見老先生又急忙伸手把那奇異的「一片薄髮」歸回原位時，這才明白：他頭頂是「中空」的！所以將右邊所剩無幾的髮留長，撥蓋過頭頂、成了彎彎的「一片薄髮」。

可能是髮膠乾了或什麼的，加上從車窗外一陣陣襲來的涼風，讓他像是和風在玩遊戲般地忙碌了起來… 這時在後座原本昏睡的我，為忍住不笑出聲、也變清醒了。

髮12

我有兩次捲髮的模樣。第一次是上小學之前（後來看舊照片才知道的，並且發現：居然有小孩笑起來的嘴巴就佔了半張臉），第二次則是在出了大學校園後的第一份工作。

一個陰雨綿綿的季節、報社跟往常一樣鬧轟轟的，忽然起了一個念頭：去把這直了 20 年的髮燙捲吧！隔天進辦公室，同事問：頭痛好了嗎？嗯，妳看我哪裡不一樣。妳昨天綁辮子嚕？沒，仔細看。啊，我知道 ─ 是不是多了一支髮夾？後來，在美國唸書的阿妮克打電話回來：妳沒變吧？嗯，差不多，若頭髮是我的記憶，那麼我現在記憶是扭曲的。啊！妳燙頭髮了，我也是耶。哇，真稀奇～ 都畢業兩年了、中間又隔著一片太平洋，默契還這麼好 …

7 天後，頭髮又直回來了。美髮設計很專業的阿姨說：哎呀，妳的頭髮怎麼會這樣？這時我開始有點得意（甚至竊喜）：好個剛正不阿、威武不屈的髮呀！

髮11

我知道有許多人因為「離子燙」，而從米粉辣妹變成長髮飄逸的氣質美女。只可惜，我真的不是這樣趕得上流行的人。

有一陣子做到很費腦力和體力的文編工作，除了採訪寫稿之外，還要跑大老遠去政大接稿子。你知道，從台北市中山北路到木柵動物園… 喔不，是到政大要怎麼搭車嗎？我知道！一趟分四段：先從捷運紅色線、轉藍色線、接棕色線、出了捷運站再搭公車，OK、這是去一趟，回來嘛，請再倒帶一次！來回車程 3 個小時、車錢不到 80 元，真是太便宜啦（後面這句是公車司機先生說的 -__-）

在炎炎盛夏裡一下子進出車箱、車站好幾回，就讓我中暑好幾次。一位財經所助教，人很客氣，每次見我老遠跑去接稿子就會和我聊聊。有一次過去收他們 10 多個系所的稿子時，發現這位助教的頭髮不一樣囉～ 助教換髮型呀？對啊，我看妳離子燙還挺好看… 呃？這時我感覺中暑的頭上又冒出了三滴汗：我沒離子燙咧（心想有這麼誇張嗎）！

題外話：我在打扮上比較不費心（其實一頭長直髮就是完全不必理會的結果），每次看見 17 歲小表妹們的多層次穿法，阿嬤和我都會擺出同一陣式地搖頭，感歎「不可思議啊，一個人的頭上和身上居然可以這樣花八里貓…」

髮10

阿妮克從美國放假飛回來了，她是我大學時最好的同學。朋友的默契，其實就像發現新大陸－ 存在於世界的某個地方，但憑運氣去相遇。

記得大一時，會話課分三班、分別由三位老師教 10 多個學生，我和阿妮克在長長的一條女生宿舍走道上，一個住頭、一個住尾，卻挑到同一個法文名字！大二我們成了室友，好幾次抽籤結果都是書桌相鄰、上下舖或坐隔壁，就連講話也經常是一前一後或異口同聲。（我想是阿妮克的頭髮在大二從燙捲變直了、而我到大二頭髮長了，髮型越像、默契也就更明顯嚕 :）

那次，幾個同學去看一部法國片《紅色情深》－三色電影之一，描述這世上有另一個和你／妳一模一樣的人在世界的某處，片中主角就曾在瞬間交會、遇見另一個自己… 太深奧了吧，我們看得一頭霧水，走在西門町永遠也拉不直的路上，我一邊想著剛剛的電影、一邊嚼著口香糖，風一吹才把頭髮咬進嘴裡，習慣動作將頭髮一甩硬是把粘呼呼的口香糖給揪出來了。哈，阿妮克笑著拿小剪刀剪掉那一小撮髮：真有妳的，第一次看到這種事耶！（心想我也是第一次發生這樣的糗事呀）

後記：嘿，你知道嗎？在課堂上同學互相打 Pass 時，聽得懂中文的修女老師會喊我們「不要講話」，可是如果用她聽不懂的台語交談，在她所受的教育觀念裡是不會出言制止的！通常她只會一臉茫然地望著我們，很妙吧？

髮09

在學校時一群年紀相仿的人相處單純，也很率真。

那一年社團裡來了幾個土木系的學弟，會搞笑、耐打、耐練、耐人噱，綽號更是取得一絕。其中有一位大家都喊他「菜瓜布」，俊秀黝黑的臉，兩邊嘴角常拉成一道弧線向上翹，很可愛！

我好奇問他同學：他姓蔡嗎？不姓。他很會洗碗嚕？他擅長游泳，他有救生員執照呢！怪了，那為什麼叫「菜瓜布」？喔，他的頭髮自然捲，理下來不就可以當成一塊菜瓜布刷鍋子洗碗了，所以當然叫「菜瓜布」囉。呵，多貼切的想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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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髮也並不竟然是安份、安靜的。

像這時候我試著專注精神騎車－ 我沒有駕照、也沒騎過摩托車，就憑著騎腳踏車的記憶，騎在中壢往桃園的省道上。後座的猴子（也是這台黑神駒的主人－ 這時也可以說是不怕死的猴囝仔）開始抱怨：學姊，妳的頭髮好像鋼絲一樣刮著我的臉，妳要將我毀容啊！（我心想這是你的榮幸）猴子接著問：妳是用輕輕一撥就恢復原來髮型的那一瓶嗎？注意力一分散，糟糕！我又忘了打方向燈了…

然後他們都說：妳這樣騎車太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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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畢業的那年夏天，我戀在學校不肯走！就在學校外的土地公廟前租了一格房間住下，有個英美語系的學弟住在同一層的最前面一格（真的是一格一格的小小套房），他在準備外交所的考試，唸得很認真。偶而我們會聊一聊對未來的抱負，有次聽他發表一番將來從政的奪權計畫與志願之後，我看著他自然的捲髮，在心底暗批他是個「嗜權者」，這和我的「天下人、無為而治」是兩回事。

他並且像個主人似的下邀請帖：到時候我申請外派駐英國，妳有空來找我。好呀！但是恐怕你不認得我了，那我不就流浪街頭了？不會忘的，只要妳還是這樣直直的長髮。是喔？

髮06

大二時，髮長了，我的記憶力也隨著恢復不少。不過大抵上，看事情還是一樣簡單率直，髮也就理直氣壯得連一點兒彎都不轉，認識的人也把長直髮當成是我的一項特徵。山坡上的校園風大、加上我走路會踮腳尖，於是長髮就自然輕巧地盪啊盪。其實我大三體育修健美操、打球或騎單車，都被老師和同學說缺乏節奏感，不是很能平衡，也惟獨就這頭髮例外。

有一學期體育課修柔道（以前修課要排隊，我當時採取隨緣政策：愛妳所選！當然一方面也是我實在沒辦法在天寒地凍的冬天早起排隊），每次上課我就把一向放任的長髮圈住小毛線圈，套上白色戰袍去上課。同學路上見了，異常不解地問：妳的頭髮綁起馬尾怎麼就一條？喔，我的頭髮少，只是比較蓬鬆看起來不少吧。她握握我的馬尾說：妳的頭髮會騙人喔～

髮05

大二時，社團有個和我一樣兩個酒窩的學弟，看起來頗老成、有少年白髮，在那許多白髮裡似乎也偷藏了古詩賦、一堆笑話和奇怪的邏輯，因為他整天活蹦亂跳的，我就喊他「猴子」而我一頭直不溜丟的長髮飄呀飄所以就成了「姥姥」。有次，我不小心看到猴子的電話本，質問似地說：裡面怎麼沒有我的電話？猴子很得意的說：有些是不用記下來的。接著就把家裡的、上班的電話號碼背出來，我聽了微笑。這次換他問：那我的電話呢？在妳腦子裡還是本子裡？

我說（這能稱作「瞬間爆發力」嗎）：在我的頭髮上！頭髮是我的記憶體。猴子說：好，背出來…。「哈，才幾個號碼，只需要我一根髮尾就夠了！可是記你電話的髮尾昨兒個分岔，剪掉了…」猴子一聲「喔」，信了！？往後我若忘了什麼，猴子便問：妳昨天剪髮，還是洗髮了？

後記：10 年後，這隻猴子當了老師，姥姥 10 分鐘前說的話，他在 10 分鐘後就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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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的雕像通常就是那幾個政治人物和學者，有的戴小帽子（像孔夫子）、有的更是理光光（如蔣中正），看得到頭髮的很少。

我們在課堂上畫的西方石膏像就很不同了，為了學習光影、並避免受到色彩干擾，剛開始學畫畫時，通常會讓這些 15、16 歲的學生以素白的石膏像為對象來作畫，是很能專心的。在寬敞光線十足的繪畫教室（約 200 坪、兩旁都有大面窗戶）裡，40 幾個同學在空中一陣筆劃之後，塗呀、抹的… 像是留著夢幻大波浪的「阿里阿斯」、梳著包包頭的「麻臉維納斯」、瀟灑的太陽神「阿波羅」，其中有一位「阿古力巴」我是永遠也不會忘記的。他面無表情的臉部肌肉，還算好處理，重點就在他那一頭微捲的亂髮。

繪圖老師就曾經這樣說：妳的阿古力巴這樣畫，就好像樓上有人吃麵不小心倒了，蓋在樓下路人的頭上一樣。哈！你能了解這是如何剪不斷、理還亂了吧。直到現在，每次一想到老師的評語，我還是會偷偷笑呢。

後記：據說阿古力巴是羅馬帝國皇帝－屋大維的朋友、大名鼎鼎－奧古斯都的女婿，西元前 27 年還蓋了萬神殿，所以他可是個偉大的建築師呢！

髮03

上了高職的廣告設計科（至於沒去念高中還是因為報到日遲到了，當時想到每天都畫畫挺高興的、也很慶幸）以後，我習慣修成短髮。

對於四周一下子豁然開朗的花花綠綠－ 圖學、色彩學、攝影、素描和水彩，感覺很是喜愛又有趣，這期間就很少去注意、也不是很在意自己的髮型了。偶然間，一位同班同學明顯髮色枯黃摻白、髮質較粗硬（這是在此之後我才回想她的問題所在）問：妳都用什麼牌子的洗髮精？塗什麼保養品？我想一想，家裡浴室瓶瓶罐罐哪瓶倒得出來我就用那一瓶啊，反正沒有了媽媽也會自動補充。這樣會不會答非所問？有時候是用洗髮粉和水洗一洗、用水沖一沖。然後呢？擦乾。沒了？就這樣？她好像不是很滿意，當時我心裡一直很不好意思提不出有用的妙方給她，之後拼命想到底是忘了哪個重要步驟？

髮02

一直長大到不再長高的時候才發現：國中青春期的我，還真晚熟。

這不會跟頭髮有關吧？照規定是耳上 2 公分、後腦杓剃光。檢查的時候，我們排成一列，教官從後面拿尺量… 不曾違逆，因為我一直是個乖學生… -__- 好吧！說真的，一次檢查沒過會惹出更多麻煩，兩次、三次複查之外還要聽教官說訓。於是從那時候起，我忘了童年的大部份記憶！像是我三、四歲時玩了什麼遊戲，也不記得小學唸了什麼課文… 除了片段的畫面之外，都被剪刀剪過了、再蓋上毛玻璃一樣模糊不清楚。

母親和歐巴桑說：小孩子每剪一次髮就感覺又長大一些。這應該就是把小孩子的想像世界剪掉、連接到大人世界的緣故吧！不過沒關係，還是會有一些滲到腦子裡的。孟子說過：這樣的赤子之心是大人物該有的。所以古時候的人是不剪髮的，如此一來，聰明智慧才能遺傳下來啊；可是我們當時為了上國中唸孟子，卻要把頭髮剪掉，這又是多麼矛盾啊！

髮01

其實，我也不喜歡－ 或者說是不擅長 －這樣剖析寫出自己的意念想法，然後公開給大家作默念或朗讀（端看你是怎麼看書的）。大部分都是寫在冊子或是畫在本子裡，小心翼翼地蓋起來收在床頭或書架上（有好幾本吧）…

一直到最近，波熙亞提說：我們來寫點文章吧。嗯，既不是生長在戰火煎熬的大時代、也沒有國仇家恨或驚天動地的愛情故事，恐怕是沒辦法有太慷慨激昂或悲情壯烈的背景（坦白說，個人覺得到目前唯一值得引以為傲的就是－ 誠實，所以很多想像的故事片段也不好意思跟大家說）… 只能祭出在生活中的真實感受了。曾經有一陣子把頭痛繪成許多小圖（下回再貼上來讓大家笑一笑 － 不過這些圖可都是百分之百的親身體驗喔），那麼這次就來說一說「髮」。

後記：我們一行三人，捷喜（我一直建議她去當喜劇演員）選說「鼻孔」、波熙亞說「眼睛」，在一個頭腦渾沌的早上，在公車上忽然想到「髮鼻眼」（Fabien）這個法國男子名… 嗯，真奇怪。不過，這也不是重點，我負責的就是以下部份（真情純度當然也是百分之百）－